案例分析：非法财产出资不影响初始股东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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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财产出资不影响初始股东资格

——姜文松、殳伟民等与李国柱、肖进股权转让纠纷案

01  于法有据

《公司法》

第二十七条 股东可以用货币出资，也可以用实物、知识产权、土地使用权等可以用货币估价并可以依法转让的非货币财产作价出资；但是，法律、行政法规规定不得作为出资的财产除外。

对作为出资的非货币财产应当评估作价，核实财产，不得高估或者低估作价。法律、行政法规对评估作价有规定的，从其规定。

《公司法规定（三）》

第七条 出资人以不享有处分权的财产出资，当事人之间对于出资行为效力产生争议的，人民法院可以参照物权法第一百零六条的规定予以认定。

以贪污、受贿、侵占、挪用等违法犯罪所得的货币出资后取得股权的，对违法犯罪行为予以追究、处罚时，应当采取拍卖或者变卖的方式处置其股权。

02  典型案例

姜文松、殳伟民因与李国柱、肖进、第三人新世纪医疗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世纪公司）股权转让纠纷一案，不服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2014）苏商外终字第10号民事判决，向最高人民法院申请再审。

姜文松、殳伟民再审称：（一）原判决认定的基本事实缺乏证据证明。李国柱挪用江苏省宝应县中医院的资金150万元至其本人担任董事长的扬州中艺嘉年华冰雪有限公司，并将其中100万元汇入江苏省宝应县卫生局投资专用帐户，作为新世纪公司对江苏省宝应县中医院的出资款。该事实在江苏省宝应县人民检察院宝检诉刑不诉（2009）2号不起诉决定书中已予以确认。二审判决未从权源上查清李国柱个人出资的真实性，进而错误认定其具有新世纪公司的股东资格。（二）原判决适用法律错误。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第二十七条以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若干问题的规定（三）》第七条第二款的规定，非法财产不得作为出资，以贪污、受贿、侵占、挪用等违法犯罪所得的货币出资后取得股权的，对违法犯罪行为予以追究、处罚时，应当采取拍卖或者变卖的方式处置其股权。二审判决认为只有当事人被刑事处罚时才引起股权无效的理解，混淆了犯罪构成和刑罚的概念，属于适用法律错误。李国柱以非法挪用所得的款项出资，其出资不具有合法性，故自始不具有合法的股东资格，即使对其违法犯罪行为不予处罚，也应该认定其所取得的股权无效。

03  裁判析理

最高人民法院认为，二审判决确认了江苏省宝应县人民检察院宝检诉刑不诉（2009）2号不起诉决定书的真实性，根据该决定书认定的事实，李国柱系以非法挪用的资金进行出资，故该节争议事实已经查明，姜文松、殳伟民认为原判决基本事实缺乏证据证明的申请再审理由不能成立。关于以违法犯罪所得的资金出资是否导致出资无效的问题，由于货币是种类物，货币占有人推定为货币所有人，因此货币出资投入公司后，公司作为善意相对人即对该笔货币出资享有所有权，出资相应转化为公司的独立财产，故出资资金来源非法并不影响出资行为的有效性，亦不影响出资人据此取得的初始股东资格。对于以违法犯罪所得的资金进行出资的行为，司法机关应当追究、处罚该违法犯罪行为，并有权以拍卖或者变卖的方式处置股权，即追缴出资人已经取得的股权，剥夺其股东资格。本案中，根据江苏省宝应县人民检察院不起诉决定书认定的事实和处理结果，因李国柱具有犯罪情节轻微、案发后已退还全部赃款等情节，决定对李国柱不起诉，故司法机关最终并未对李国柱利用涉案资金取得的股权予以处置及追缴。因此，李国柱仍然具有合法的股东资格，并基于股东身份而享有股东优先购买权。姜文松、殳伟民关于李国柱因股东资格无效而不享有优先购买权的申请再审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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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实务延伸

◆ 对于使用非法财产出资取得的股权，再次转让时如何确定该次股权转让的效力？

根据《公司法》关于出资的规定及司法实践中关于非法取得财产用于出资如何处理的司法处理方式。另，结合《物权法》第106条规定：“无处分权人将不动产或者动产转让给受让人的，所有权人有权追回；除法律另有规定外，符合下列情形的，受让人取得该不动产或者动产的所有权：（一）受让人受让该不动产或者动产时是善意的；（二）以合理的价格转让；（三）转让的不动产或者动产依照法律规定应当登记的已经登记，不需要登记的已经交付给受让人。
　　受让人依照前款规定取得不动产或者动产的所有权的，原所有权人有权向无处分权人请求赔偿损失。
　　当事人善意取得其他物权的，参照前两款规定。”

对于使用非法财产用于出资取得的股权，在转让过程中转让协议的效力如何，主要应当判别受让人在该次股权转让中是否属于善意第三人，如果受让人属于善意受让股权，那么该转让应为有效。并且已经办理变更登记的，受让人取得受让股权的所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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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分析作者：李炼律师，北京华沛德权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法学学士，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在读经济学硕士，长期专注于民商事法律理论和实务研究，在公司治理、企业投资、融资并购、公司诉讼和劳动人事争议领域具有丰富的诉讼和非诉讼经验。擅长于企业上市、新三板挂牌、股票发行、重组并购业务，成功辅导多家企业在新三板挂牌，同时为挂牌企业持续提供股票发行、并购重组、转板等法律顾问服务。

李炼律师善于专研和总结，结合业务实践经验著有《新三板掘金全攻略》一书，并受聘担任中泰证券新三板业务总部内核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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