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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童年是一壶苦涩的酒,那么上小学就是这壶酒出了窖后,换一个地方继续发酵的延续。感受到小学,我内心无比激动,病痛之余,能感受书香的魔力,也是人生的一件最快乐的事情。
我们七零后这一代农村娃儿,吃饭穿衣是勉强解决了。但上学,还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村里没有幼儿园,我们就在泥地里摸爬滚打渐渐长大。父母又没文化,只会干活,他们给我们的道理就是,到年龄了,读书吧。不过,能不能往上读下去,靠自己了,不行回农村种地!
我还算幸运,有个玉芳姐,待字闺中,村里让她带我们这帮野孩子。于是,我又感受了半年幼儿园生活。
说是幼儿园,其实她带我们在一个宽大的院子里玩耍。玉芳姐水平有限,能认识一些字,会唱一些歌,进行一些简单加减。因此,她带我们玩得累了,偶尔也教几个字,唱几首歌。
那时,几个大板凳当桌子、几个小板凳当凳子,有几本发黄的草纸,几根竹管穿插圆珠笔芯,上学条件就具备了。
在这里,我学会“爸爸、妈妈”这些从小熟悉的亲人如此称呼如何书写。我还学会“一到十”加减法。刚开始,我不会口诀,就把玉米秆截成一根根,筷子长短。我一根根数着,反复数,最终把十以内的算法弄明白了。
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我居然学会人生第一首歌,那首歌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如此深刻,现在想来还清晰如昨天。
那是一个初夏,桃李花朵怒放,四处绿得醉人,院子里沁人心脾的香味萦绕。玉芳姐带我们玩老鹰捉小鸡,玉芳姐当老母鸡,我们这群人轮流当老鹰,飞奔着抓玉芳姐身后的“小鸡”,跑了一个小时,累得气喘吁吁。
玉芳姐兴趣很高,我们又没玩够,怎么办?玉芳姐就喊了一声,大家过来。她给我们教了一首歌,这首歌印记在我人生的长河里。这首歌歌名叫《洗手歌》。
“哗哗流水,清又清;洗洗小手,手干净;大家伸出手来,比一比;看看谁的手干净?”歌词不长,很快就学会了。
玉芳姐又教我们把这首歌配一些简单的舞蹈动作。说舞蹈动作,根本算不上舞姿,其实就是伸手比划一下,配合歌里的意思,表达一下肢体语言罢了。
但是,当时,我们几个还感觉羞涩,觉得跳舞,非常不好意思。别别扭扭,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完成了几个动作,算是歌伴舞。
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我的脑子总在一片混沌中,做什么都慢一些。认字,最后一个认得;数数,最后一个会数;跳舞,最后一个跳会。
玉芳姐没说什么,小朋友却嘻嘻哈哈,说一些刺骨的话,更刺伤了我幼小的心。这是怎么啦?为什么我想好好学习,却不能学习好呢?
同村有个敏老弟,非常聪明。他比我小两岁,但认字却比我多,学习比我好。家里爸妈对他很凶,有次,他与大家在院子里玩耍,摔倒在院子青石板上,把手腕摔了,痛得非常厉害。下垂着胳膊回家,却没有告诉他爸妈,拖了一阵子,手腕不痛了,手腕内翻,另一处骨头明显凸出来,后来慢慢变形了,但是不影响使用功能,更没影响智力发育。
敏老弟有个哥哥,后来我管他叫平老兄,哥俩都非常聪明,读书学习大家一起,非常开心。那时,幼儿园就这几个兄弟,常常拉拉扯扯,打打闹闹,有时使整个村子里沸腾起来。
但是,我们几个还是老实的,不象我哥他们,据说,他们的恶作剧,让家长们头痛万分。印象中有两件事轰动了村子里的大人们。
一是哥他们几个大孩子,各自偷了家里锅、盆、碗,分别拿了米、肉、菜,到野外挖灶坑,模仿大人,拣些干柴,生火做饭。那时候,米肉都是农业社分的,除了招待客人和过年吃,平时是舍不得吃的。哥哥他们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结果免不了一场挨父母棍棒赐候。
另外,南瓜长成那个季节,哥他们孩子中有人出主意,用小刀片把自留地里正在疯长的南瓜开了一个小口,揭开象一个“茶壶盖子”,而后把里面掏空,拉屎在里面,又把“茶壶盖子”盖好。听说,那个南瓜居然长好后,人家拿回往菜板上一切,一泡稀屎喷了出来。这事传出来,哥他们几个孩子,没人敢承认,罪魁祸首未查出来,这事成了悬疑,但家长们一直认定是哥他们几个大孩子,不是我们几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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