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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中俄边境特务村:村民对容貌很自卑

2011-9-8 18:45| 发布者: 兵网| 查看: 1444| 评论: 0

摘要: 转播到腾讯微博 张运山生前留影。 中俄边境“特务村” 凌晨三点多,黑龙江省逊克县车陆乡宏疆村,朝霞的光辉已然可见。78岁的老汉徐维义已经出门,去江边收他昨日布下的渔网。虽然是夏季,这里的早晚温度也只有五六 ...

“苏修情报员”之死

在村里的一个小卖部里,徐维义的大姐、张运山的妻子徐桂芝躺在炕上听人聊天。她瘦小的、苍老的身体蜷缩在那里,脸上木无表情,嘴角耷拉着,见有陌生人进来,立刻露出冷漠拒人的神情。

听到记者与他人聊天,提及文革,她从炕上起身,一言未发地离开了。

“她本来话就不多,我公公文革中跳井死后,她的话就更少了。来了就往这儿一躺,不说话。”小卖部的掌柜、徐桂芝的大儿媳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徐桂芝的丈夫叫张运山,是文革后县里唯一一个专门为之开了平反会的人。

在徐桂芝的二儿子张玉福的眼里,父亲能干,有见识,人缘好。“每天家里总有南来北往的客人,母亲炒菜,父亲和他们喝酒。”

年轻的张运山是村里的民兵队长。当时村与村、村与县之间没有公路,为人热心、喜欢结交朋友的张运山自告奋勇承担起给供销社跑运输的任务。他是个很有办法的人,妻子生病时,他能把逊克县唯一一台北京吉普车借来,带着妻子去医院看病。

运动的风暴到来的时候,张运山第一个被卷了进来,罪名是“苏修特务集团大头目”。据1979年县里给张运山平反的材料,他于1945至1947年给苏军当过情报员。村里老人们说抗日战争时期,他曾将一份日伪名单的情报送给了苏联红军。

“我父亲被关在供销社大院附近的一栋房子里,我每天给他送饭,但见不到他。我就整天骑自行车在那儿一圈一圈地转,只想看看他。”张玉福回忆说。

张运山被关进牛棚后,每天晚上都有造反派来光顾张家,房前屋后,掘地三尺。“若是情报员,家里必定藏了电台和坦克、枪支之类的武器吧,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找到。”张玉福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最后全家人被驱逐到一间破旧的小房子里,里面只有一张炕。

“每天白天干活,晚上开二哥的批斗会。我就在台下看着,我不想看都不行,必须得看。”张运山的妹妹张淑娟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一提起文革,这个76岁的和善老太太就会不自觉地提高调门:“拿鞋底子、皮鞭、皮带抽他,完了让他爬回牛马棚。我实在不忍心看,又帮不了他。”后来,张淑娟自己也被关进牛马棚,落下严重的妇科病。

张玉福记得,父亲被打后,托人带话回来说口苦,想吃糖。母亲将家里珍藏多年的一块英国表卖了十几块钱,给父亲买了糖块。

张玉福对造反派恨得咬牙切齿。批斗会结束后,他埋伏在路边,待造反派经过时,拿弹弓打他们,结果是自己被追打。

终于有一天,趁大家都去田里干活,只有一个年轻女造反派看着,张运山跳井身亡。

那是1968年8月,张玉福12岁。他一直认为父亲个性刚强,之所以选择以这种方式结束生命,是因为实在受不了了。

集体平反

其时,整个宏疆村30来户人家,只有4户属于纯正的中国人,其他都是中俄混血家族。最大的4个混血家族,即徐维义家、张运山家、徐英杰家和袁吉先家。这4个家族都没能逃过这一劫。

徐英杰今年74岁,同徐维义一样,是村里所剩无几的第一代中俄混血儿。他记得,妻子张凤云被关进牛马棚时是夏天,天气闷热,整个村子也极沉闷。

“在路上碰见熟人都不敢聊天,小心又小心,生怕‘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每天提心吊胆,不知哪天就被抓进去了。”徐英杰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妻子被抓时,小女儿才刚刚满月,大女儿徐月娥每天抱着妹妹去牛马棚,让母亲喂奶,再抱回来。

徐月娥印象深刻的是,牛马棚里关了许多人,用木板隔开,像牲口一样,互相不许讲话。

1979年4月,县里来了平反工作小组,落实政策。一份平反材料显示,文革期间,百余人的上道干第二生产队(包括宏疆村和上道干村),有32人被打成苏修特务,有12名社员被监督劳动。

张玉福告诉记者,只要家里有一人被打成苏修特务,整个家庭就都被认为是苏修特务家庭,因此,村里约70%的人戴着苏修特务的帽子。

除了集体平反之外,工作组还专门为张运山召开了平反大会和追悼会。当着全村人的面,宣布:“张运山充当苏修情报员的这段历史早已清楚,不应作为政治历史问题。”

追悼会前,平反工作小组的人怕张淑娟在会场闹事,特地找到她,做她的思想工作。“我就说,不是说我家里藏了坦克吗?你给我一个坦克镜子,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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