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审讯叫采访 ——从案件报道的采写谈怎么当好通讯员 福建边防总队泉州边防支队政治处新闻干事 李实 从事新闻工作要从2005年算起，但真正地接触案件新闻的报道还要从2007年开始，因为那时我是深沪边防派出所的办案民警。因为习惯使然，每次的审讯都会问当事人一些笔录无需体现的问题，比如成长经历、案发前后的思想变化等等。也正是因为这种习惯，写起案件报道得心应手。 到支队宣传文化科以后，开始专职从事新闻报道工作，因为支队随警作战的传统，使得支队的每一起大要案我都有幸地全程参与，从案件经营、抓捕、审讯……所有的环节都如画面般硬生生地填充进脑海，除了写出来释放一下大脑的空间，几乎没有其他方法可以作为案件过后的放松。 说起案件的采访，2008年的“8.6”特大制造贩卖毒品案对我随后的采访方式有了很大影响。究其原因只是时任副支队长林颖刚的一句话。 在抓获李某鹏、许某墩等8名犯罪嫌疑人后，我跟随支队侦查队对每一名嫌疑人进行审讯。按照往常的习惯，审讯过后就基本可以开始躲到一边着手写稿件了，但是那次却鬼使神差地碰到林颖刚副支队长，他问我：“采访完了？”我很是干脆地回应了。但是他却说：“采访也是审讯，用记者的角度去审讯，在过程中争取嫌疑人多交待一些没有交待的问题，因为你的身份是警察。” 也就是因为这句话，我又回到审讯室，与每个嫌疑人进行另类的对话——还是审讯。 一口气，我花了8个多小时进行二次审讯。这次长时间的采访和以往有很多不同。首先是口气不同，不能当自己是执法者，而应当平等地去谈话。在与制毒师傅许某墩谈话的时候，我就从他的孩子谈起，话说虎毒不食子，正是“孩子”这个话题，他说出了自己的动机：他是想风光地为孩子过16岁生日，所以铤而走险干了一票。正是这样平等的对话，许某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又交待了两名与本案无关，但却有牵涉其他毒品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平等地审讯对于很多嫌疑人来说，是一种另类的感觉，或许他刚经历了暴风骤雨、紧追不舍式的审讯，换一种平等的方式也许能让他放弃防备毫无保留地告诉你更多细节，对案件、对新闻报道都很有好处。 其次是切入点不同，李某影是整个案件中负责运送毒品的。而我最好奇的是她如何能轻易地相信主犯李某鹏。她告诉我，两个人是同村的，更是同学。基于此，我就问她：“你这么相信他，但他却把你推到火坑，你到底这么想的？”结果，在第二次审讯中，我惊讶地发现，她的记忆力非常地好，她能记住第一次吸毒的场景，能记住和李某鹏每次接手毒品谈话的细节甚至于动作。我清晰地记得，和李某影的谈话持续了2个小时，而最后能写出1万多字的案件通讯，和这次谈话不无关系。深入的采访往往能挖掘出更多的细节，而这就要从不同的切入点却诱使嫌疑人打开话匣。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能偏听偏信，要前后比对。在采访嫌疑人之前，最好能与主办人员先行沟通了解，因为很多嫌疑人在被捕后往往会拼死抵赖，顾左右而言其他。李某鹏作为主犯从一开始就意识到自己犯下罪行的重量，所以在第二次审讯中完全地否认自己的犯罪情节。但就是因为有与主办人员的沟通，加上先前与其他几名犯罪嫌疑人的对话，使自己可以很明确地知道他的那些话是假话是矛盾的。所以当审讯人员非得和嫌疑人对话，而又不听其假话时，不耐烦的嫌疑人就容易讲出真话了。 在采访的基础上，撰写案件报道的同时也要注意新闻报道纪律，还有就是以读者的身份来写稿件，不能杜撰语言，比如闽南很多地方称边防警察一般只用“边防”二字，而根本不可能出现“太感谢你们边防警察了……”这类假话和肉麻的话。地方的语言特色，我认为也是报道真实的一部分。 |
